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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6章:楚勵受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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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蔓蔓與楚然站在一方,遠眺圍獵山下的景色,他開口道:“蔓蔓,這件事情你如何看?”

“你父皇遭遇第二春,很快你便會有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。”

楚然看向她,“話糙,理不糙。”

“太子殿下,剛才您看我的眼神……有些奇怪。”

“如何奇怪了?”

“竟然讓我覺著和楚擎看我的眼神一樣。”

他笑著,“我與三弟的眼睛極為相似,莫不成是蔓蔓看錯了。”

她松了一口氣,是她看錯了便好,要不然這以後得多麽尷尬,“應該是蔓蔓看錯了吧!”

“東梁使者看來這次有大動作,我們都要極其小心才對。”

“蔓蔓知道,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,聖上也是一樣。不過……”她有些打趣地看著他,“太子殿下卻不一樣。”

她錯了,他也是一樣的。

世上最難過的,便是美人關。

她站著累了,便也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,將身邊的狗尾巴草摘下,編著戒指圈圈。

她說道:“其實你們兄弟二人,有很多相似之處,之前我認識楚擎的時候,還以為他就是一個斷袖,不喜歡女子,只喜歡男子。我第一次見到他真正的模樣之時,還以為他就是假李昭金屋藏的嬌,還讚揚過他的眼光很好。不過越是像他那樣的人,一旦動情,便極其深情,這一點,你們該是一樣的。”

她將狗尾巴草編的一對戒指給他,“太子殿下,你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。”

他接過那對戒指,“蔓蔓,與采荷歡好的人並不是我。”

他為何會和她解釋這個?

“我知道,太子殿下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。”

“這次東梁國向父皇獻了一個美人,恐怕以後我們的路難行。”

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總會有辦法的。”

“希望如此。”

他轉動著手中狗尾巴草戒指,“蔓蔓,昨日潛入四弟帳篷之中的刺客,好像是你身邊的醜娘,可是有何事情發生了?”

原來這一切,他都是知道的。他們與楚然,本就是站在同一條船上。這些事情對他,並沒有必要有多大隱瞞。

“的確是我府上的醜娘。”

“蔓蔓可需我的幫助?”

“蔓蔓謝過太子殿下,不過這件事情,還是我親自去做比較好。”

“那好,若是蔓蔓有需要我的地方,盡管說。”

“嗯,我知道的。太子殿下,此處風大,不如我們早些回去。”

可他卻一點都不想早些回去,想與她在此處多吹一會兒風。

他道:“好。”

陸蔓蔓推著他的輪椅,兩人慢慢走著,剛走了沒有幾步,便傳來女子的嬌!喘聲,“啊……聖上……輕點……”

陸蔓蔓頓了一下,在這裏,大家都住在帳篷裏面,帳篷的隔音效果並不好,所以那叫聲,幾乎大半的帳篷都能聽到。

雖說她早就猜想到為何東梁使者的表演提前散去,知道小蓮被封為妃子之後,他們會做什麽,但是聖上這麽猴急,這邊說明他對小蓮的寵愛程度,他們以後,可真是前路難行。

而小蓮叫得這麽大聲,便是在像這裏的所有人宣布,她是有多麽受寵,她是聖上最最寵愛的蓮妃。若需巴結的,請盡快。

“啊……疼……”

陸蔓蔓搖了搖頭,然後推著他繼續走著,她沒見他的臉,已是一片緋紅。

她評價道:“這叫聲有點假,沒有註入太多真情實感。”

“蔓蔓,我們快些回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陸蔓蔓將楚然送回了他的帳篷中,這才自己回去,晴紫將臉沈入一盆清水中,陸蔓蔓一走進帳篷,她一把將她從水中撈了出來,“晴紫,你做什麽?”

晴紫的臉如同火燒雲一般,她難為情地說道:“小姐……”

她笑著,然後坐在矮桌邊上,喝了一杯茶水,“莫不成晴紫是想要嫁人了。”

晴紫走到她的身邊,“小姐可真是會打趣我,晴紫只覺得東梁國的女人太不害臊了,這樣的事情,竟然叫得這麽大聲。”

“晴紫,她現在可是蓮妃娘娘,這樣的話,以後還是少說為妙。”

“我知道了,小姐。”

此次來圍獵場的人,都是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,她這一叫,便會讓許多人為了在後宮之中尋找靠山的家族向她靠齊。

這叫聲連綿不絕足足叫了三個時辰了,晴紫已是頭頂冒煙,生無可戀。而陸蔓蔓,則是一心一意繡著一個荷包。

“小姐,聖上的體力真好。”

“晴紫,小武回來了。”

“他回來便回來,關我何事?”她口是心非地說道。

“我是你家小姐,自然知道你的心思,你放心,我會盡快安排你們見面的。”

“小姐……”

天近黃昏之時,那叫聲終於停了下來,晴紫與陸蔓蔓吃了一點晚膳之後,便早早睡了去,昨晚她們並未睡好,所以今夜睡得很沈。

第二天一早,聖上見著身邊睡得很香的蓮妃,他吩咐宮女不要打擾她,自己則是輕手輕腳穿好衣物出去了,他仿佛一夜之間年輕了十歲。

他走出帳篷之後,福緣對他請安道:“聖上,您真是越來越年輕了。”

他笑,“真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,朕原本以為自己老了,這江山需要交給孩子們打理了,卻不想過了昨夜才知道,其實朕還有精力的。”

福緣在聖上身邊伺候了幾十年,自然知道他這句話是何意思,他說道:“聖上說得對,依奴才看,聖上就如同二十幾歲的青年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福緣,就你了解朕。原本這次讓然兒過來,是想讓他的位置更加穩固,但是此時看來,然兒的事情便要再擱一擱。今日精神很好,也想與那些年輕人一道出去狩獵。福緣,為朕備馬,秋過之後便是冬,西楚的冬比東梁國冷上許多,朕要親自獵一頭老虎,為蓮妃做一件披風。”

福緣雖是覺得不妥,但是聖上決定的事情,他哪裏敢反駁,於是道:“是。”

日上三竿的時候,陸蔓蔓與晴紫才起身,晴紫出去打水,卻見著許多女眷朝著一個方向而去,她一打聽才知道,原來都是去想蓮妃請安的。

晴紫將水打來之後,陸蔓蔓一邊洗簌,她一邊說著:“小姐,我看其它家族之中的小姐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向蓮妃請安了,我們需要去嗎?”

蓮妃和她們是敵對的,若是去了,恐怕會遭她的刁難,蓮妃的風頭正盛,沒有必要去自取其辱。

陸蔓蔓說道:“不必了,等會兒我們用過早膳,便四處走走。”

“是,小姐。不過待會兒我們不是用早膳,而是用午膳了。”她家的小姐,自然是不會與人同流合汙的。

“都這麽晚了?”

“嗯。”

兩人正說著話,帳篷外面一片喧鬧,“快,快將四皇子的後背捂住,四皇子流血過多,快要暈厥過去了。”

“劉太醫、劉太醫在哪兒?”

“劉太醫跟隨軍隊在圍獵場內,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。”

“勵兒,勵兒,你可千萬要撐住。誰會醫術,誰會醫術?若是誰能救了四皇子,朕重重有賞。”

陸蔓蔓一楞,竟是聖上的聲音,楚勵受傷了?可楚勵的武功不低,他為何會受傷?

“父皇,陸姐姐會一點醫術,不如將四哥擡入陸姐姐的帳篷中,讓陸姐姐看看。”

“聽見沒有,都楞著作甚?”

陸蔓蔓從帳篷之中走出,正看見四名禦林軍擡著楚勵而來,而他一路走,一路都留下了他的血跡。

這個人,怎麽可能受傷?

聖上已是走到了她的面前,“你就是陸蔓蔓對不對?”

她點了點頭,“回聖上的話,是。”

“救勵兒,只要你能將他救活,你想要什麽,朕都可以滿足你們。”

“臣女一定竭盡所能。”

楚勵已是被擡入她的帳篷之中,被放在她的床上,她的被子一會兒便被染成紅色,看來楚勵這次真的傷得不輕。

她雖然會一些醫術,但她這裏並沒有多少藥材,她對身後的禦林軍吩咐道:“你們去準備熱水、剪刀、紗布,然後再去劉太醫的帳篷中,將他所有的藥材都搬過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她的帳篷裏面,擠滿了人,這樣並不利於救人,陸蔓蔓又道:“除了晴紫之外,其餘人都出去,傷者需要安靜。另外,留兩名禦林軍在帳篷外面候命。”

“是。”

人群都已經從陸蔓蔓的帳篷裏出去了,楚勵是趴在她的床上,他的後背一片模糊,從形狀上來看,應該是被熊,拍了一掌。

一頭成年的熊,一掌可以拍倒一顆樹,楚勵這般,也算是幸運了。

不過圍獵場的正常範圍內,怎麽會有熊?

她需要的東西已是都被送來,陸蔓蔓拿著剪刀開始剪楚勵傷口處的碎布,晴紫看得心驚肉跳,簡直就讓她不敢直視,太慘了。

陸蔓蔓將碎布剪完之後,用清水將傷口處的泥土汙物全部洗凈,又用白酒消毒,最後找來了特效止血生肌的藥為他塗上,再為他綁上紗布。

他的上身,基本上已經被綁成一個粽子。

陸蔓蔓將手在盆中洗了洗,然後走出帳篷,就連聖上也是等候在此,他問道:“勵兒如何了?”

“度過感染期之後,他若是沒事,便沒有大礙了。”

“陸蔓蔓,若是勵兒能安好,朕定是重重有賞。”

“聖上,這些事情,還是等四皇子完全度過危險期了再說吧!他受傷嚴重,恐是無法長途奔波,四皇子需要留在這裏修養。”

“將勵兒留在此處修養,你有幾分把握將他治愈。”

“八分。”

此時,劉太醫急急忙忙提著藥箱趕來,“聖上,聽說四皇子受傷了。”

“劉太醫,快進去看看。”

聖上與劉太醫進去之後,劉太醫查看了楚勵的傷口,他道:“四皇子大半個背部都受傷,傷口處理很得當,若是能渡過感染期,四皇子便無大礙了。”

劉太醫所說,與陸蔓蔓所說,基本上一致。

“劉太醫,你覺得朕是否應該將勵兒帶回去讓眾太醫診治。”

“不可。”劉太醫搖了搖頭,“四皇子受傷嚴重,不易舟車勞頓。”

“那朕若將你留在此地救治勵兒,你有幾分把握治好他?”

“四皇子受傷面積很大,感染的可能性非常高,臣只有五分把握。”

五分?

“可陸蔓蔓說,她有八分把握。你是太醫院裏面的太醫,而她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。”

劉太醫一下子跪了下去,“聖上,臣的確不知陸大小姐何出此言,但是臣真的只有五分把握,這種外傷,最忌諱的便是感染,若是感染嚴重的,就算是小傷也有性命之憂。更何況四皇子的後背那麽大一片都受傷了。”

聖上又問陸蔓蔓,“陸蔓蔓,你剛才說的話是真是假?”

“是真。”

“那好,朕便相信你,但是朕的勵兒,絕對不可以有事,知道嗎?”

“臣女遵旨。”

聖駕回宮,圍獵場的山上,只留了陸蔓蔓、晴紫、楚勵,還有十幾個禦林軍保護他們的安全。由於此次走得匆忙,而且人多眼雜,楚然並未找到機會與陸蔓蔓說話。

陸蔓蔓吩咐兩名禦林軍去山下的農戶家中尋找發黴的橘子,等到他們將橘子收集起來之後,她帶著他們將發黴橘子上面的青黴剝了下來,她便剝邊說:“你們以後若是受了外傷,便可以將此物敷在傷口處,可以防止傷口化膿感染。”

禦林軍們將信將疑,陸蔓蔓將銀針插入剝出來的青黴中,再紮了楚勵的手指一下,她又說道:“但是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,並不是所有人都適用,必須這樣做,若是一刻鐘之後沒有不良反應,便可以使用。”

等了一刻鐘之後,他並無不良反應,陸蔓蔓吩咐兩名禦林軍將他扶起,然後自己一圈一圈地解開著他的紗布,楚勵看起來顯瘦,其實脫了衣服還是挺有肉的,她給他拆紗布的時候,幾乎將他抱住了,楚勵突是睜開了眼睛,他虛弱道:“陸蔓蔓……怎會是……你……”

她能留下來,恐怕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,像他受了這麽嚴重的傷,不是劉太醫,也得是張太醫來守著他。

紗布已被她拆了下來,她看著他的傷口,還好,傷口並未化膿,如這時塗上青黴,便可以起到一個有效抑菌的作用。

她為他塗抹著青黴,然後說道:“怎麽?不希望是我?”

“只覺得……父皇對我……太過草率……”

“你想多了,聖上對你很是在意。劉太醫說他只有五分把握將你治好,而我自吹自擂,說自己有八分把握,所以聖上才將我留下來醫治你。”

“自!吹!自!擂!”

楚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陸蔓蔓,這個女人,簡直就是一個瘋子。

她又重新幫他綁住紗布,在最後的時候,由於他的肩膀太過寬厚,所以又是幾乎和他擁抱著,他垂眼看她,她的睫毛很長,小扇子一般,在他的皮膚上掃動著。

陸蔓蔓忍著巨大的尷尬,相信自己是救人的白衣天使,這才勉強為他綁好了紗布,然後在他的胸前系了一個蝴蝶結。

兩名禦林軍已是出去,楚勵趴在床上,陸蔓蔓倒是十分悠閑地坐在桌邊,吃著水果,品著點心。

楚勵虛弱道: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
陸蔓蔓倒了一杯水,走到他面前,卻是不給他,她笑盈盈地看著他,“四皇子,救人一勝造招七級浮屠,黑鷹的解藥在哪兒?”

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
她喝了這杯水,然後在他面前形容,“這是晴紫清晨去收集的露水,甘甜可口,喝下去之後,仿佛久旱的胃得到了滋潤。”

這個女人……可真是……

“聖上雖說留下了十幾個禦林軍,但是他們現在只聽我的命令,晴紫也是我的人,四皇子可要明白自己的處境呀!唯有我開心,四皇子才能日子好過一點。”她的手指滑過他幹裂的嘴唇,“我看四皇子這個樣子,該是渴得緊了,不如就與蔓蔓做了這個交易吧!”

他卻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,他的力氣並不大,她渾身一顫,一下子將自己的手指從他口中抽了出來。

“楚勵,你這個登徒子。”

他笑看著她,聲音依舊虛弱,“陸蔓蔓,我的藥就在我身上,你若想要,自己來取。”

“你撒謊。”她為他脫上衣的時候,分明就仔細檢查過了,他身上並無解藥,可……他還穿著褲子……

陸蔓蔓一扭頭,然後出了帳篷,她對其中一個禦林軍道:“四皇子渴了,你待會兒進去為他餵水。”

“是。”

晴紫見陸蔓蔓出來,她小心翼翼將她拉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,“小姐,這是太子殿下走之前交給晴紫的,他說一定要親手將這個紙條交給小姐。”

陸蔓蔓打開了紙條,只見上面寫著一個“殺”字。

這的確是殺了楚勵的大好機會,這裏只有十幾個禦林軍,而且他們都十分聽令於她,再說了,她對聖上說的是自己有八分把我治好楚勵,並不是十分。若是楚勵死了,大不了關她一陣子而已。

楚勵真的死了的話,那麽都城會免於一場浩劫。

這般做,是傷亡最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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